《歐北來在地特蒐》
「我們到土地公廟了,你有看出哪些地方和我們常見的不一樣嗎?」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等等……這真的是一間土地公廟嗎!?」 枋寮在地青年阿鹿帶著我們走到一大片魚塭中間的一幢古式建築,這間廟宇雖然寫著福德宮,可是廟頂屋瓦是藍色的,廟裡也看不到印象中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反而是三尊紅面黑鬍鬚的神像,我們繞了一圈,一時要說出個答案也沒什麼頭緒,於是一行人拉著阿鹿和主委想問個清楚。 「請問屋頂怎麼會是藍色的呢?」 「這是我們的特色之一,這間福德宮原本在清朝乾隆年間建造,只是個簡易的草寮,後來因為水災被沖毀,選在這裡重建,而因為這個地理位置正好處於『龍蝦穴』,所以當初不使用紅瓦,特地去訂做藍色的屋瓦,以避免象徵被煮熟的龍蝦。」 「好有趣!原來如此!那請問裡面供奉的神像都是土地公嗎?」我指著正中央的神像很不確定的問。 「大武力福德宮的土地公很不一樣,廟裡供奉了三位福德正神,他們是結拜兄弟,手中拿的不是常見的左元寶右如意,反而是依照生前職業來分別,你們看,拿著天書的大福德正神是地理師、持曲尺的二福德是木匠師和頭戴斗笠、身穿簑衣、手握拐杖及藥草的中醫師三福德。因為他們過世時,年紀都還不到七十歲,而且決定要重雕的當晚,大福德就托夢給雕刻師這個形象,因此這裏的土地公都是紅臉搭上黑鬍鬚,不像一般土地公有著白眉毛和長長的白鬍子。」 「被冊封為神之後還不忘本業,這也是一種職人精神吧?」同行友人笑著說,我們全都點頭附和。 對於這些由來,我們都深信不疑聽得津津有味,臺灣的民間信仰和傳奇不可細數,但都是我們生活中依靠的力量和向善的方向哪。 好想聽更多故事啊,有人想多跟我們分享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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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北來在地特搜》
游泳的時候,老鷹從頭上飛過,腳邊有一條小蛇和我對看了一眼,自在地遊走。 台灣可以用一百種眼睛來看待她。 如果推展觀光設定的KPI是「一個人一年內來台灣的次數」,而不是「年度來台人次」。 相信,整個推展策略會是截然不同的扭轉。 思維影響行為,行為影響作為。 如果有一個地方能讓你一去再去,那個如此吸引你的理由是什麼呢? 《歐北來在地特搜》
海島在艱困的生存條件下,為求平安而產生特有的三步一小廟,五步一大廟的景色,在馬祖依然不變。「我們這裡在神明出巡時,一定要有鼓板樂隊,如果沒有,乾脆不要辦了。」牛角村老村長曹常永為馬祖鼓板樂創始會員之一,說起這馬祖極具地方特色的音樂文化。 鼓板樂由大鑼、小鑼、大鈸、小鈸和狼帳(長筒鼓)組成,「以前先民來到這座島嶼時,從中國大陸那邊一起帶過來的,通常是在迎神賽會時出現。」同樣為創始會員的劉玉清大哥介紹。馬祖四鄉五島的村莊皆有鼓板樂的存在,其特色不盡相同,「嚴格來說馬祖的鼓板樂是從牛角(現復興村)開始,然後再慢慢傳出去的,」牛角鼓板樂特色為攻擊性、節奏強烈,北竿節奏快速有如戲曲開場的鬧場節奏,東引輕快花俏,馬港則有唯一的女性鼓樂隊。 「鼓板樂可以說是馬祖的根,而且是馬祖人共同的記憶。」曹常永老村長憶起到桃園馬祖人移居的聚落演出時,鄉親們一聞鼓聲響起,紛紛因思鄉而淚下沾襟。「有一個老鄉還跑來抓住我的手說,這是故鄉的聲音啊!!!」從而得知鼓板樂在馬祖人的生活記憶中佔有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 雖說如此,現今因時代轉換,傳統樂曲吸引不了年輕人的參與,「我們現在鼓板樂是千歲俱樂部了。」擔心未來這故鄉聲音在自己的土地上消失,老村長與友人們積極參與教學,「但是經費不足真的是很大的隱憂。」 在這全球化時代之下,如何保存地方極具特色的生活樣貌,皆是在地居民需要共同努力的課題,「如果真實的東西留不下,只剩下記憶,失去根之後就會忘記自己是誰。」曹老村長擦拭著手中的長筒鼓,期許未來能有更多傳承的種子,一起留存這來自故鄉的聲音。 你的家鄉呢?那些你習以為常,卻已經站在消失邊緣的記憶。 成為歷史與站在歷史的邊緣,僅,一步之遙。 《歐北來在地特搜》從芝麻小事搭乘一條通往過去的橋
「你知道繼光餅,其實原本沒有芝麻嗎? 」 在馬祖頗具特色的繼光餅,我們大多都聽過明末抗日名將戚繼光的故事,但並不知道,最早的繼光餅,其實沒有芝麻,特別乾硬。 「主要是水分越少,能保存得越久,而且很有飽足感,在那個戰爭的時期,方便給軍人攜帶掛在脖子上作戰食用的。」現在島上唯一一家還在用炭火燒烤光餅的知名老店-寶利軒的老闆,神采飛揚的和我們說著。 「後來繼光餅一路往南傳,發現這種餅也因為太硬,容易便秘,於是他們就思考什麼東西可以潤腸,所以才有今天灑上芝麻、偏軟的繼光餅,故又稱做『麻餅』,但其實他們都是為了紀念戚繼光,所以都是光餅。」 在資源有限的年代,每個步驟,每樣素材,這些看似沒有什麼的「芝麻小事」,藏的卻是整個歷史的味,都有其道理與價值 而繼光餅其實有很多兄弟姊妹,征東餅、胡椒餅就是他的同源。 征東餅是甜的,由於當時抗日的年代,大家就把它掛在脖子上,說要往東方去征服,所以才有這個餅;而胡椒餅,師傅說,小時候在眷村,其實原本稱作「福州蔥肉餅」。 你可以用台語唸唸看,福州念起來就像『胡椒』,加上它裡面又加了很多胡椒,所以大家誤會了,最後就變成現在的胡椒餅了。 「學習一個東西,你不能光只是懂得做它,還要瞭解它的歷史脈絡,不然那僅只是一個很寂寞的技術罷了」 許多人以為烤這種餅,最重要的是老麵糰與新麵團的比例,或是控制火侯,但是師傅嚴肅的說著:「學做光餅,你要先學會做爐子!」 對做這類型貼爐、炭火的餅來說,爐子才是全部的精髓,就像他們的另一半般,需要用愛與耐心,通透的觀察與相處,才有可能做好。從訂製鋼開始,要買陶,還不能是做瓷器的陶,土要自己貼,只要沒做好,就可能在燒製的過程中爆炸!所以一次都得要買五個回來試,對於師傅來說,這其中製作爐子的秘訣,就如同自己的生命般重要,不能輕易外傳。 比起現在許多改用烤箱烤的繼光餅,寶利軒仍堅持著,費時費工的用木炭,烤爐烘烤而成。 「以前爸爸告訴我,他做光餅做到怕了。當時我不懂,等我接下他的招牌後才終於明白了。 做個光餅多困難啊!你別看好像餅放進去,烤八分鐘出爐,好像很簡單。 這不像你炒菜,還可以用瓦斯爐,這是用木炭啊!你要如何控制木炭的火侯?貼爐的時機?太早掉下來變成炭灰,太晚餅就整個烤焦,手伸進去還要耐高溫,有時是爐子等餅,有時是餅等爐子,全憑師傅的經驗。木炭還得用像龍眼木這種果木的木炭,不是隨便的木炭就可以燒,才能烤出香氣。要做到每個光餅一模一樣,還要做到『色、香、味、酥、脆』, 別說我驕傲,但這可是一種高技術、高技巧的藝術啊!一個步驟不對,味道就不對了。」 正因控制不易,所以老師傅有時比新手更害怕失敗,作了那麼久還會失敗,代表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師傅說來滔滔不絕,帶著一些閩東腔的國語,聽起來特別有味道:「早期到大陸發展,就是希望可以發揚光餅文化,把戚繼光的精神給傳遞下去,對於他們來說,我們的做法很特別,當地做光餅的還會過來與我們交流,甚至找來福州的民俗專家,與我們接洽。 當一個光餅變成一個兩岸交流的橋樑,你說,它還僅只是一個餅嗎?」 當我們問起了師傅,會不會想繼續把光餅傳承下去,師傅立刻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當然想讓這個文化繼續下去啊!對我們來說,戚繼光的地位就有如再生父母,賣光餅並不單純只為了做餅,而是一再地要去進步,發揚這個文化。」 但隨即,師傅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只是現在你做繼光餅,想混一口飯吃可以,想完成理想太難。 就算你的產品再好,沒有市場也不夠啊…沒有前途,沒有傳人…還要如何談發展,連發揚文化都困難了」 師傅回想起之前在大陸所結識,有如兄弟情誼般的「光餅兄弟們」,還積極著要把光餅推廣到更多的地方去,但因為父親生病,不得不提早返鄉 「你知道嗎?做繼光餅,就跟做人的道理是一樣的,要做出好吃的餅,必須透過老麵與新麵的結合(老麵即為每天做的時候留下來的一坨麵糰;新麵則是酵母),天氣不同,所需的發酵時間也不同,熱的時候也許兩個小時就好了,冷時可能要放6~7小時,所以你也必須跟隨氣候去控制老麵與新麵的比例,只有拿捏得宜時,才可以做出最完美的『壯年』口味。 就像這個社會上的所有人,都有其用途,只有我們能夠好好地運用每個人不同的長處,這個社會才能有最大價值的發揮。」 慢慢地明白了啊,師傅想保留的,並不僅只是一個特色小吃,而是由何而來,又為何而來,一個了解自己的機會... ![]() 《歐北來在地特搜》基隆 - 神明的匠師 走進基隆安樂區的新崙社區裡,還未抵達目的地,已經聽見高亢渾厚的「嗩吶」聲。「如果北管團是神明的樂師,徐文樟老師就是神明的匠師。」風尚旅行社帶路人,魏兆廷為基隆指路。 「每到雞籠中元祭,大街小巷都聽得到北管奏樂的聲音,不敢說全部,但我做的嗩吶至少都會在裡面。」今年九十歲,身體依然硬朗的徐文樟老師製作嗩吶超過上萬支,全台各地都有客戶遠道而來向他訂製手工打造的「神明樂器」。 年輕時做遍各行各業,從農夫到打石工人,再從打石工人到礦工,直到六十一歲才接觸嗩吶,意外開啟了精彩的第二人生。 隨著老師進入位於地下室的小小自製工作室之中,所有工具一應俱全。一隻好的嗩吶很費工,鋸木頭後批成條狀、鑽孔、再以自製的圓弧形刨刀鑿空,「這裡面空了之後要對光看,厚度沒有完全一致就會走音。」原本行走較為緩慢的徐文樟老師,一坐進工作室中,頓時朝氣滿溢。「還有這個蘆葦的吹嘴,煮過曬乾之後還有一個『眉角』,就是要等到有露水的夜晚『凍露水』後,才會更穩定。」徐文樟老師毫不吝嗇的分享前來購買的人一致認同他的嗩吶聲音「最大腹」(飽滿宏亮)的關鍵祕密。 高齡九十歲的老師,示範嗩吶製作時,口中不斷念念有詞,「做事情跟做人一樣,要專心致志,馬虎不得。就像你的嗩吶好不好,吹過的人就會知道。」徐文樟老師指向角落邊一箱箱的嗩吶骨幹,「我知道自己快走了,以後來憑弔的人都可以拿走一支,神明給我這項技藝,我也要當禮物留給大家。」 站在「即將成為歷史」的現場,搭配渾圓宏亮的嗩吶聲,神明樂師背後最重要的推手,還在基隆用盡全力地綻放生命最美的火光。 基隆款款行:http://www.taaze.tw/sing.html?pid=21100018111 《歐北來在地特搜》
你知道有個專為台灣連結世界養分的職業:「引水人」嗎? 離岸的那一刻最美好的夢想,就在期待下一次的靠岸,討海人夢想最後一哩的引路人,領港員,引水人。 走進基隆港六號碼頭引水人辦事處,電話聲此起彼落,「西9、東3,15可以做,17麻煩你。」人員進進出出,「我們這裏就是二十四小時應召站啦,哈哈哈。」 引水人正式名稱為領港員,「全世界的人只要用船這種交通工具來到台灣,接觸到的第一個台灣人,就是我們,第一印象好不好就在我們身上了。」張領港氣定神閒地說道。 港口潮汐瞬息萬變,水下礁石分佈複雜,來自世界各地的船隻無法熟悉不勝枚舉的港口狀態,加上船的不同噸位與吃水深度及船身長寬,各碼頭船隻停放寬距不盡相同,只要出任何狀況,海洋必然遭受浩劫,更影響港口所有作業。「人家代客泊車,我們就是『代客泊船』啦,把船停好,就這樣。」 看似輕鬆的玩笑話,蘊含了難以想像的高度危險性,「我們接到電話,得到一堆資訊,確認『水文』資料,然後搭上小船緊貼大船,從鐵梯或繩梯攀爬,指揮船隻進出港。」執行這項任務的基本條件必須擔任船長資歷滿三年,並且通過國家考試,成為見習領港員後,經過一年各式船隻經驗累積,方能成為正式領港員。「通常這時候大概都四十幾歲了,除了基本能力,就是經驗,教不來的。」 與引水人搭上了小船,更深刻體會「站在國際第一線」的不容易。小船停在即將進港船隻的遠處,觀察速度及周遭一切狀況,配合進出港船隻的行進速度,船身相互緊貼,整個過程皆在不減速的行進間。「冬天風浪好幾層樓高的時候,不要說爬大船,在小船上都站不穩,基隆港又有多雨和容易起霧的特性,難度之高,之前基隆港這邊就撞過船啊。」殷領港談起印象深刻的撞船事件。 「很多人看這職業就是覺得一個月七八十萬的薪水很高,但要冒的風險不是一般人承擔的起,我們常開玩笑領港員不是一頭白髮,就是頭髮不多,哈哈。」擔任引水人上下船助手的和平島阿美族大哥說話的同時,依然專注地觀察海上船隻動向。 身為海島國家的我們,在飛機盛行的年代之前,對外的一切生活與連線仰賴船隻的往來,縱使至今,船,依然對島國有著舉足輕重的份量。 引水人,引路人,用一場場「完美的靠岸」,默默站在海島國際線上,維繫那來自世界,無以計量的養分。 ----------------------------分隔線------------------------- 本文收錄於:天下雜誌《基隆款款行》,已出刊。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R030058386 《歐北來在地特搜》
基隆,藏了很多意料之外。 躍過了一道堤防,一條蜿蜒的小路,兩側是風化的蕈狀岩,草堆裡開了一朵一朵野生的百合花。 「這個地形根本就是野柳國家公園啊?」這一聲驚呼,更多的是對基隆的歉意,走進來之前,對這座城市一樣是髒髒舊舊的印象。 大哥笑了笑,「是啊,很驚喜吧,而且你應該知道野生百合要能夠長得出來,是要在非常乾淨的地方對吧?」他說。 完全正確! 所以百合花對原住民族中的魯凱族人來說,是純潔美麗的象徵,要符合嚴格的條件才能配戴,若不符合資格的人隨意戴上,是會遭受懲罰,並且被拔取百合花。就是因為需要「極度純淨」的環境,才能生長的特性,有了這麼一個象徵純潔的意義。 再走進一點,站在退潮後的潮間帶上,眺望遠方。腳踏潮間帶、左看豆腐岩、右望基隆嶼。「好美麗,真的,我不知道可以這樣看待這座城市。」 基隆的海島感,好重,好深,好濃,尤其那灰黑的色調帶著濃濃的詩意。 想起了印地安人的古老諺語:「不要輕易的論斷別人,除非你穿過他的鹿皮靴走過兩個月亮。」 你用什麼眼睛,看著我們腳下的這個世界 《歐北來在地特蒐+透可》
「桃園喔…我印象很模糊……。」 「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來代表桃園,機場嗎?」 「耶…就是一個一直進進出出,可是卻很少花時間待下來的地方。」 「雖說是國家的門面,但是除了機場我真的說不出來…」 在走進桃園之前,隨機問了幾個朋友,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除了上述四個,最多的答案就是「外勞吧,都是外勞。」 但就因為如此,讓桃園的豐富性超出想像。 琳琅滿目的異國食物、多元的人種與節慶,產生了一種時空錯置感,那就是這個城市最迷人的地方。 已正名的十六族原住民族都存在於此,曾以為眷村都是外省人,其實隨著滇緬游擊隊而來的越南、泰國、緬甸人也不遑多讓。 走進桃園才知道,這裡是「台灣混血文化的心臟」,相對來說,異鄉感比任何一個城市都來得重,但心卻覺得特別的近。 雖然彼此總是默默在對方的人生中擦身,沒有眼神的交集、沒有語言的對談,更遑論肢體的接觸,但你知道,就是很近,尤其是對於流浪的人來說。 你知道路上遇見的他跟你一樣,來自異鄉;你知道他會遇到相同的困難;你知道他吃著食物時不是因為迫切需要,更多的是飢餓的鄉愁。 如果有幸對上眼,那淺淺的微笑不只是招呼,而是對彼此同為出外打拚的境遇,溫柔的加油。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桃園,也許我會說: 「這是一個將不同族群文化加了一些水,溫柔地擰在一起的城市,緊密相連,但瀝乾之後,卻又各自千秋。」 p.s請期待跟你們分享桃園的故事。 想聽嗎?要讓我知道阿。 《歐北來在地特蒐+透可》那面,很老很老的牆。
「這些,是他來過這個世界並且努力的證明。」老頭目的後代說。 翻山越嶺的抵達「舊筏灣」,那是一個很古老的排灣族部落。據說排灣族之所以擁有排灣這個統稱,就是因為當年的人類學家踏查時,發現這個部落的人稱自己是「I- paiwan」的人,時至今日,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 腳下踏著用「母」頁岩堆砌而成的道路,撥開因遷村後疏於整理的雜草,小心翼翼的前進,然後,「公」頁岩搭建而成的石板屋映入眼簾。 「我說不出話來…太令人驚訝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鬼斧神工。 不用任何一根釘子,完全依靠經驗和堆砌的工法,完美打造一棟棟「會呼吸的房子」。 駐:何謂會呼吸的房子,下篇解答。 「來吧,可以進來看,」本該沒有人的聚落裡,意外碰上頭目家族的後代上山整理家屋。 廣場的鞦韆架、頭目家屋才能有的雕刻與圖形、同樣頭目階級才能在家中豎立的祖靈柱,每一個結構,再再呈現「守制序」的排灣階級制度。 「請問,屋內後面的牆上還有一袋袋的獸骨,數量也太驚人了吧?」 「我的祖父抓了數不清的山豬,那都是他戰功彪炳故事,」老頭目的後代驕傲的說,「那也是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的證明。」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的使命都不一樣,什麼叫作『有價值』的定義也不一樣,我們的階級是可以不用出去狩獵的,但我的曾祖父認為要能夠讓大家信服他,就要用『共同的語言』來與大家溝通,那些都是他努力過的痕跡,這個精神與訓誡,也是留給我們的大禮物。」 總在夜深人靜時、遭受挫折時,浮現這面牆的畫面。 也許很多時候事情本身沒錯,是用錯溝通的方式,也或許,在價值的追尋上就已經是根本性的不同。 你可以被大眾價值綁定,也可以重新塑造,然後,得到自由。 《歐北來在地特蒐》
要吃,就找那種,要死不活的文旦。 「文旦跟人一樣,有逆境,才會成長。」斗六鎮北文旦產銷班的張坤忠透露出斗六文旦在現今水果的內銷市場雄霸一方的祕訣。 斗六位於嘉南平原北端,透過濁水溪帶來的充沛水源與沖積而來的肥沃土壤,加上日照充足,更重要的是「我們這裡不像南部春夏溫度太高,開花會過早;或者東部四五月缺水,到七八月容易受颱風影響的不穩定因素,鎮北這裡靠近北回歸線,環境穩定,老天爺賞飯吃啦!」另一位從警察退休改種文旦的老農說。 除了自然環境的優勢之外,「文旦的特性就是讓它活得愈辛苦愈甜,但風險很高,一不小心就會死掉,隔年連樹頭都沒有了,」透過精準的控制施肥的次數與數量,讓文旦樹處於危機感中,果樹為了生存就會讓果實積極儲存甜份,「你看過KANO沒有?跟他們在木瓜樹打釘子同款意思啦!」半開玩笑說著的這些鎮北農民們,甜度信手捻來就是動輒十五、最高達成十八度的文旦,讓他們自豪的說「買我們文旦都嘛送礦泉水,太甜啦!」 在斗六文旦尚未走出自己的一片天以前,曾隱姓埋名的掛上台南麻豆的標籤,「以前麻豆文旦很有名啊,不掛賣不出去,是因為後來接受輔導自己做品牌,大家同心協力,照規矩來,才有今天。」張坤忠大哥一邊剪枝分享著心路歷程。 目前斗六鎮北文旦產銷班為「天下第一大班」,共有103人,「我們分級制度訂出來,大家不論斤亂賣,互相切磋技術,按照品質分類,統一價格,之前特等的可以喊到一斤五百塊。」雖然目前還是有近視短利的農戶,違反甜度不到十度不要採的規定,但像張坤忠大哥實實在在的農民並不在少數,在二〇〇九年獲得頭等獎的他,堅持不漲價,「不管別人怎麼做,對得起自己就好。」 要死不活的文旦,加上死都要靠自己走出一條路的農民,斗六的柚花香,還能飄的更遠,更長。 攝影/陳憋泥 本文同步刊登於天下雜誌雲林款款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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